Archive for December, 2005

向来自利物浦的守护神致敬!

Tuesday, December 27th, 2005

(见枪手论坛 – 《海布利之心》“来自利物浦:阿森纳球迷们,别消沉,振作起来!!”) http://bbs.arsenal.com.cn/viewthread.php?tid=47903&fpage=1&highlight=%2B%D5%E6%D6%E7%B5%C4%CA%D8%BB%A4%C9%F1

刚开始看到来自利物浦的球迷 – 真昼的守护神的那个帖时,并没有太在意,只不过觉得英超球迷中,十有八九(除切迷外)对我们与切尔西的那场比赛都会有此同感。就像我们在观看曼联1-0 胜切的那场比赛后,英超球迷中,十有八九(除切迷外)都很高兴一样。用球赛后东方卫视评论员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天底下的球迷都松了一口气!

但看了我们一些坛友的有褒有贬的许多回帖,特别是看到有的坛友对这位利物浦球迷的义愤有所怀疑之后,回过头来,又仔细地拜读了守护神的那个帖,读完之后,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虽然从来没有对至今为止仍是英超历史上战绩最辉煌的利物浦感过兴趣,但觉得,利物浦的球迷中(暂时还不能包括赢了欧冠后的那些新球迷),真正的忠实球迷的比例可能要比枪手的多!因为许多枪手球迷,多是在近10年内,在温格来了之后才迷上阿森纳的,我们或为阿森纳绿茵场上迷人的行云流水所折服,或为一些枪手球员的不可抵挡的魅力所吸引。我们有幸和那些枪迷元老们经历了海布里近年来的诸多的难忘时刻,共享了枪手辉煌致胜的幸福时光!而支持利物浦近10年的球迷可能就没有那么多胜利喜悦的奢侈了(其实任何英超球队都没有阿森纳球迷在21世纪所享受到的这种奢侈),所以忠实利迷的比例应该比忠实枪迷的比例要多!(不会被拍砖吧?)

从真昼的守护神的这一帖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是属于忠诚球迷那一列的!忠诚总是可敬的,真情也时时让人感动,尽管有时来自不同的阵营。对那个帖中的陈述及义愤的同感,使我觉得这位守护神不仅是在守护着他的利物浦,而且也在试图守护英超!

对切尔西肮脏的鄙视; 对英超粗野球风,以及那些野人们“野蛮,凶残,任性”“缺乏道德观念”的谴责; 对裁判失职与不公的忍无可忍; 以及对什么是真正球迷的理解: “相比现在仍坚定支持曼联和阿森纳、喜鹊甚至皇马、瓦伦、拉科、多特蒙德、斯图加特、勒沃库森、拉齐奥、帕尔玛、巴黎圣日尔曼、凯泽斯劳藤、罗马,前几年的不莱梅、桑普、佛罗伦萨、巴萨……等队的球迷,那些墙头草令人不齿!

向这些队的忠实球迷致敬!……

就让我们各自永远固守自己的信仰吧!”

来自利物浦球迷的这个帖,堪称经典,蕴涵了真正的球迷精神 !

守护自己的球队,也要守护英超。英超有病,虽然还没有病入膏肓,但如果对这些肮脏,不公和野蛮视而不见,不能群起而攻之的话,也许终有一日,英超需要拯救!到那时,还能欣赏到英国足球场上曾经的华丽吗?还能陶醉于球星们那些赏心悦目的足球艺术吗?恐怕不少球迷会把目光转向别处,或去美式足球和澳式橄榄球中寻找刺激。这也许是一种杞人忧天,但为英超担忧的已不是少数。

教授对这些弊病屡次表达的义愤,被一些外人,甚至自己人,指责为失败者的呻吟,指责为不负责任的借口,当然这些指责可能也不完全错,但教授已经和许多人一样,发现英超病了,大声疾呼,就是他的责任!盲目也罢,个人迷信也罢,仅为此一点,坚决支持教授!

这篇来自利物浦的,点中英超要害,弘扬球迷精神的帖,虽然还没有加精,但确实是球迷帖中的精品,这种球迷间的健康交流,让人看到了忠诚和真情。

有坛友对这位利物浦球迷发出疑问:如果以后我们与利物浦交手赢了他们,这位守护神还能到这里来祝贺我们吗?但愿下次他来不是骂街的!

祝贺,当然不会,那还叫什么球迷呀?骂街也绝不可能,因文风如人,一篇文字,已见其正直!

在此仅能表示的,只是一些敬佩和几许的谢意!

CAFIA

近日上不了枪手论坛 – bbs.arsenal.com.cn

Monday, December 26th, 2005

国内是否也有问题?哪位知情球友能告知,多谢!

《我,我的家人与阿森纳教练》+《温伯里之梦》

Friday, December 23rd, 2005

(2006年8月23日)

我,我的家人与阿森纳教练

乔治(GEORGE)
阿森纳V曼联
86年8月23日

我的家人和教练乔治(七)

我的妈妈有两只猫,一只叫O’Leary另一只叫Chippy– 是Liam Brady 的爱称;

在她车库的墙上,至今依然有我在20年前用粉笔涂抹的“RADFORD FOR ENGLAND!”“CHARLIE GEORGE!”

(注:以上英文名均为阿森纳球星)

如果给我妹妹吉尔施加点压力的话,她还能说出大部分赢过双冠的足球队的名字。

1986年5月的一天,在语言学校上午课间休息时,吉尔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她那时在BBC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广播公司会在内部广播时间向职员们公布一些重要的最新消息。

乔治-戈 兰汉姆(George Graham),”她说,我谢谢她,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们家一直就是如此,因为我,阿森纳也渗入了家庭其他成员的生活,对此,我时常感到非常的疚欠。

乔治的任职,并不是一个很让人鼓舞的消息,很明显,对阿森纳教练这一职务,当时他只不过是第二,甚至第三人选,尽管现在俱乐部的主席不会这么说。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在俱乐部踢过球,而且在我们开始看球的那段时间,踢得非常出色的话,这个教练的位置根本轮不到他。他是从Millwall来的,虽然他拯救了那个球队,并带领他们升了级,但记得当时,他的到来真是引起了“世界大乱”; 我也很担心他缺乏经验,会不会把阿森纳作为另一个乙级队来对待,没有高要求,没有大手笔,只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而不敢跟其他大队比试。开始时,这种担心真好像不是多余的- 他第一年只花了5万英镑,从考尔切斯特(Colchester)买了一个球员Perry Groves, 但立即卖掉了Marten Keown ,不久又卖掉了Stewart Robson,他俩是我们了解并且喜欢的年轻球员。球队变得越来越小:Woodcock 和 Mariner 也走了,但没有人来接替。

他赢了这个主场对曼联的(他的)第一场比赛(1-0) … 但却输了紧接着的两场,到10月中旬,他就有了不少的麻烦…看球时,我周围已有球迷开始骂他…但到了11月中旬,在4-0狂胜南汉普敦之后,我们已居联赛第一的位置,并保持了两,三个月,除此之外,他还给我们带来了更多,更多。

他将阿森纳转变成了任何50岁以下的球迷,在海布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球队,他如同全世界所赞扬的,没有丢掉一个阿森纳的球迷。还有那些进球…当我们在海布里期望1-0时,突然4个,5个甚至6个进球却成了常事,7个月来,我已经见证了3个球员的5个帽子戏法。

曼联的这场比赛对我来说,还有另外更特殊的意义:因为那是我作为赛季票持有者的第一场比赛。那个夏天,彼得(作者的朋友) 和我买了全赛季的看台站票。不是因为我们期望新教练能做出任何改变,而是因为我们看清了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上了瘾。假装认为足球只不过是我们一时的兴趣, 或者假装我们只是有选择地看球,已没有什么用了,所以我将不知怎么到手的一摞子老的庞克乐专辑的唱片(punk singles)换成了钱,将自己与乔治的命运连在了一起,虽然经常苦恼地感到后悔,但这种感觉却从来不会延续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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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森纳的教练们(八)

足球中最强烈的一种关系无疑是球迷和俱乐部之间的关系。但球迷和球队教练的关系也可以有同样的威力。球员很少能像教练那样改变我们生活的整个基调,但每当任命一个新的教练时,我们总是会有一些在他的前任时不敢期望的更美妙的梦想。在一个阿森纳的教练辞职或被解雇时,整个事件就好像是一个王朝毁灭一样,那么的忧郁和阴暗:在Bertie Mee(注:阿森纳教练) 辞职的前后,Harold Wilson(注:英国总理)也辞职了,但毫无疑问,前者辞职对我的影响要比后者大得多。一个总理不管再怎么疯狂,再怎么不公正或再怎么邪恶,也绝对不可能有阿森纳教练影响我的那种威力,难怪每当我想到曾经和他们一起走过来的那4个阿森纳的教练时,总觉得他们就是我的亲属。

Bertie Mee 是爷爷,慈祥,稍微有些超脱尘俗,是属于我所不能理解的那一代人;Terry Neill 是个新的继父,讨好,打趣,但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让人喜欢;Don Howe 像是一个因联姻而结识的叔叔,固执且有些呆头呆脑,但也可能会出人意料地在圣诞节时,用扑克牌玩几个有趣的把戏。但是乔治….乔治就是我爸爸,虽然没真爸爸那么复杂,但比真爸爸要吓人得多。 (很不好意思地说,他长得还真有些像我的爸爸- 挺拔,修饰精细,很帅气,而且对昂贵的正统服装有明显的爱好。)

我经常梦到乔治,可能和梦到我另一个爸爸的次数差不多。在梦中,也像在现实中一样,他总是很严厉,强制,坚定,难以解读;梦里通常他总是为一些我的被察觉到的错误表示失望,这些错误还经常与性有关,因而我总是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但有时梦里的情况会是反过来的,他因偷东西或揍什么人而被我抓个正着,醒来后就感到自己也变得渺小。对这些梦和它们的含义我是从来不愿多想的。

乔治在阿森纳的第五年和他的第一年一样,赛季也是在海布里以与曼联的一场比赛结束,但这次海布里的气氛是那么地洋洋得意,与第一年那种疑惑地期待完全不同:我们在比赛前的45分钟就赢了1991年的冠军联赛,球场充满了喧闹,色彩 和欢笑。西高看台的边缘垂下了一个巨大的横幅,简单地写道:“George Knows-乔治清楚”,这句话以独特的方式突出和清晰地刻画出了我和这个人的那种父子般的关系。他确实很清楚,那种方式是一般父亲很少能做到的。在那个令人陶醉的晚上,他的每一个让人困惑的决定(卖Lukic,买Linighan,甚至对 Groves的固执)都开始看起来那么无法想象地英明。也许小男孩子们都希望父亲是这个样子,行动而从来不给于解释,只是在为我们取得胜利之后,才会说:“你怀疑过我,但我是正确的,所以现在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就是足球的许多魅力之一:可以实现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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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里之梦

2005年12月23日

枪手论坛-《海布里之心》上不去!所以先在此发原来准备放在论坛上的一个帖,希望《海布里之心》坛友也能看见,并留言!
(第一部分,已在《海不利之心》上发表过,第二部分(见下一帖)昨日还没来得及上论坛)

阿森纳与唐卡斯特的这场比赛,其紧张和一波三折,堪与26年前阿森纳与曼联之间的一场足总杯决赛相比,因而想起尼克-霍恩比 (NICK HORNBY)写的 “Fever Pitch ” 中的另一篇日记,草草将其译出。

这篇日记记述了作者第四次进温伯里,见证了79年那场著名的阿森纳与曼联的足总杯决赛(注:历史上阿森纳只有两次与曼联在足总杯决赛时对弈,第二次就是上个赛季那场令人难忘的,点球决胜负的比赛)。作者15岁时,第一次在温伯利体验到阿森纳决赛的失利给他带来的恶梦般的痛苦,更没有想到,这场恶梦竟然持续了十年,10年间,阿森纳在温伯里决赛时的三次惨败,对年轻的作者来说,真是犹如三次梦魇!而这第四次,却又似美梦成真!
日记较长,只好分两步来翻译。第一部分主要记述了作者是如何为阿森纳的胜利,而甘愿作出的种种“牺牲”; 待续的第二部分,形象地描述了观赛时,让作者晕眩的那种痛苦,焦虑,失望,及失望之后突来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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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里IV – 久旱逢雨
阿森纳 V 曼联(温伯里)79年5月12日
(一)为阿森纳的许愿

 

在27,8岁,当我认定我可能,也应该以写作为生时,自己并没有什么理想和野心。我觉得我可以守着自己写的一些东西,等着出版商或好莱坞制片人的召唤,让我为他们做些无法做到的事情。学校里的朋友一定问过我今后打算干什么,因为那是我最后的一个学期了(注:剑桥大学); 但对我来说,未来依然像我在4,5岁时一样,难以想象也引不起我的兴趣,所以不知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可能含含糊糊地说想当记者或报刊发行人什么的(对毫无目标的文科学生来说相当于想去开火车或当宇航员),但私下里,我已经开始猜想,在不明智地浪费了三年时间之后,可能从事这些职业的机会仍然是零。我知道有的人在整个大学期间始终为大学学报写文章,但一直还没有得到任何就业机会,何况我呢?还是最好不要去想这些,所以始终没有写过求职申请。

我可能自己没有什么理想,但对我的足球队却抱有不少梦想; 其中两个梦想 – 剑桥联队(校队)由第四名升级到第三,再由第三名升到第二名 – 已经实现。但第三个,也是最热切的一个梦想却还没有实现:即在温伯里见证阿森纳赢足总杯!也许归根结底,这个梦想就是我个人的理想,因为我也是这个梦想中的最基本的组成部分。

球队表现相当不错,两年来连续进入足总杯决赛。但与丙级队的谢菲尔德星期三踢了五场,才把他们甩开; 然后与欧洲蝉联冠军 – 纳廷汉森林队艰难踢平; 再后来是一场在南汉普敦的棘手的比赛,复赛时,靠 Alan Sunderland 的两个精彩进球取胜。对沃尔夫斯(Wolves)的半决赛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尽管 Brady 因受伤没有上场,Sunderland 和 Stapleton 在后半场的两个进球,将阿森纳球队又一次带进温伯里。

恰好是在这场与曼联的足总杯决赛的10年之后,即1989年5月时,我正在等待我写的一个稿件的回音,在那同时,阿森纳似乎要丢掉一个18年来,第一次最接近冠军的机会。我的那个稿件,是一个滑稽剧的剧本,看起来也是比任何一次都有可能被接受; 我已经与4频道的人见了面,他们很感兴趣,剧本被采用的希望很大。但是,在赛季的最后一个星期六,球队主场被击败,在这个糟糕的结果之后,情急之下,我决定作一项个人的牺牲而许了个愿(那个剧本如被采用,就有可能拯救我的前程,就意味着一个自谋职业的机会),要用我剧本的成功来换取阿森纳球队的冠军: 如果我们赢了联赛冠军,剧本被回绝也没有关系。 但当我真的收到了剧本被回绝的信件时,那种痛彻心肺的失望延续了好几个月! 好在冠军杯也随之而来,两年之后的现在(注:1991年写书时),那种失望早已消失,但一想到赢了比赛的 Michael Thomas 的那个进球,一种欢喜欲狂的感觉至今仍使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知道,我许愿做出的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而在1979年5月,想作一次类似牺牲时的情况却是比较复杂的。在总足杯决赛的前一个星期四,撒切尔夫人正企图赢得她的第一次大选,而总足杯之后的下一个星期四,我的结业考试也要开始。在三件事中,很明显,我最关心的是足总杯,尽管同样很明显,我为撒切尔夫人有可能成为总理而感到恐怖。但可悲的现实是: 如果足总杯保证能赢的话; 即使一个保守党政府上台,我也打算硬着头皮认了; 但绝没有想到,这个撒切尔夫人居然会一再当选,成了英国历史上任期最长的总理!(如果我想到的话,我还会许那个愿吗?用11年的撒切尔政府换这个总足杯?当然不会了!除非再给我一个双冠来交换!

但撒切尔在周四轻而易举的大胜,并不意味着我会期待阿森纳在周六也会轻而易举地夺冠。我知道像赛前非要穿某件衣服,手中捏着腻子等(注:球迷常常在赛前或赛中做某一特定的事,觉得对自己的球队有帮助,比如我们也曾在一段时间内赛前必吃猪肚子),或做各种乱七八糟的许愿,这些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对任何决赛,曼联这种正儿八经的球队,不会像某些队那样,昙花一现,辉煌一瞬间,比如那个伊普斯维奇,或瑞典城队什么的。曼联这种球队,有可能根本不理睬你的冠军换大选的许愿,进好多好多的球,打我们个落花流水!

温伯里之梦 (二)

Friday, December 23rd, 2005

(这是准备放到枪手论坛-《海布里之心》上同一帖的第二部分,但枪手论坛一时上不去,故先发在此)

(二)一波三折的痛苦和喜悦

在决赛的大部分时间里,曼联好像知道我许了什么愿,而且好像十分高兴要尽他们的努力,来帮我实现我的愿望。上半场阿森纳进了两个球: 开赛12分钟,就进了第一个球(在温伯里的四次比赛中,我第一次看到阿森纳领先),在上半场马上要结束时,阿森纳又进了第二个球;中场休息的15分钟充满了轻松愉快,庆祝的喧哗。后半场的大部分时间也同前半场一样,直到离球赛结束还有五分钟时,曼联进了一个球……而在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时,以让人心碎和混乱的慢动作,曼联又进了一个球!阿森纳球员和球迷们都知道,我们自己又要将这场比赛丢失,看着曼联球员在场地的另一头庆祝时,我再一次体验到在还是在小孩子就曾经有过的,一种极度悲愤的感觉 – 我恨阿森纳,球队对我而言,已成了精神上一个沉重得难以忍受,但却又永远,永远也无法丢弃的包袱!

我和其他阿森纳球迷所在的东高看台在曼联球门正后方;我坐了下来,痛苦,愤怒,沮丧,和自我怜悯,已使我晕眩得再也无法继续站立。我看到有一些人也和我一样;在我身后,两个少女在默默地擦眼泪,不是在音乐会上年轻少女的那种夸张的表现,而是真让人感到她们在承受着一种内在的,完全属于个人的深深的哀痛!

那天下午,我还帮着一个朋友照看他们的孩子,一个美国的小男孩,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并不是很强烈的同情,使我有些尴尬,而这种尴尬却很明显地缓解了我的悲愤: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比赛,在大海里曾经发生过比这更惨的事情,在非洲有人曾因饥饿而死,在未来的几个月,也许会发生核爆炸;我知道这时的比分还是2 – 2,说实在的,谁也不敢肯定阿森纳会就此一蹶不振,没准儿球队还能冲出困境,来一个大逆转(尽管我心里清楚,风向已变,球员们受打击太大,很难在超时赛时赢回比赛)。但所有这些事实都无法帮助我。我,和实现我的那个愿望之间 – 那个从11岁时就梦想着的,一生中唯一完整而清晰的愿望 – 只有五分钟的距离!而…… 如果人们允许为他们错过了提升机会而烦恼,或因没能赢奥斯卡而悲哀,或由于他们的小说被伦敦所有出版商拒绝而失望- 我们的文化允许他们这样去表现,尽管他们的这些梦想可能只不过刚刚梦了几年,而不是像我一样,一个梦整整做了十年,人生一半的时间,我当然更有失望和悲愤的权力 – 我完全有权力,坐在一堆水泥上,眨着眼睛,试图将快要流出的眼泪憋回去。

我神不守舍地坐在那儿,其实只有两分钟。当比赛重新开始时,Liam Brady带球深入曼联半场(赛后他说,其实他那时只是想着如何避免再丢第三个球)然后大力斜推,传给了Rix,我一直在看着他们,但却仿佛没有看见;甚至当Rix将球踢过来,曼联守门员没能挡住时,我还在那里发呆。紧接着Alan Sunderland 将脚伸向足球,就在我们的眼前,把球踢入曼联门内!这时,我并不是像往常在这种时刻那样,大喊“Yes”,或“Goal”,或任何其它类似场合常常自然而然到了嘴边的叫喊;而是从嗓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响声:“A A A A R R R R G G G G H H H H”,一种由于极度狂喜和难以置信而被惊呆时说不出话来的怪叫,突然之间,人们又出现在水泥看台上,但他们现在是狂喜地扑在彼此的身上,翻滚在地,瞪着眼睛,像疯子一般地吼叫着!那个美国小男孩儿,看着我,很有礼貌地笑着,试图从下面的混乱中找到他的双手,举起来鼓掌,我猜想其实他并没有真正感觉到他的那份表现出来的热情!

在整个结业考试期间,我好像吸了毒一样,傻乎乎地和蔼可亲,飘飘然地通过了考试。有一些我的同学因缺少睡眠和担忧而颓丧不堪,对我的好心情实在感到困惑; 而那些足球迷们,倒是了解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而且为此还深感嫉妒。(在大学里和在中学一样,周围也没有什么其他阿森纳球迷。)就这样,没有太多的麻烦,我就以中等的成绩,拿到学位;两个月后,当我从足总杯胜利和学年终结的庆祝中缓过劲儿来,我才开始看清一个事实:在12月5日的那个下午我得到了有生以来,最希望得到的东西,除此之外,真不知道我还要做什么。那年我22岁,突然觉得自己对未来是那么一无所知和恐惧。

注:文中英文名字为阿森纳球员

温伯里 III –又经噩梦

Tuesday, December 6th, 2005

在我们经历了又一场失败之后,想了许多,但只有一句话想说:我们这些现代的枪手球迷(包括自己)可能都被温格惯坏了! 感叹之余,草草将《Fever Pitch》书中的又一篇日记节译于下:

温伯里 III –又经噩梦
阿森纳 0 – 1 伊普斯维奇(Ipswich)
(温伯里)78年5 月6日

……我支持阿森纳已经有十个赛季了- 几乎是我年龄的一半。在十个赛季中,阿森纳只赢过两个奖杯; 另外两次,他们拚到了决赛,然后惨遭失败。但这些胜利和失败都是在我支持阿森纳的头四年,从15岁开始,那时我的生活是一个样子,到21岁,生活就完全变了样 – 像汽灯和马拉的轿车一样,温伯里和冠军也好像是属于曾经有过的另一个世界了。

当我们坚持到最后并赢了1978年的足总杯的半决赛时,我觉得好像是多少年来,在阴沉的11月份的下午,第一次看见了太阳。可能阿森纳的仇视者会忘记或简单地拒绝相信,这个阿森纳球队也有能力踢出赏心悦目甚至迷人的足球:Rix 和Brandy, Stapleton和Macdonald, 还有Sunderland ,最好的可能是Alan Hudson,尽管只有一个赛季…有三,四个月的时间,阿森纳似乎成了可以在各个方面,在足球所能及的各方面让我们感到愉快的球队。

如果我是在写小说的话,阿森纳78年足总杯决赛中一定要赢。赢这场球,对整本小说来说,更为协调合韵;在此时,如果又出现一个温伯里的失败,会让读者失去耐心,感觉不公。但对现实中的这个结局,我唯一可以找到的理由是,Brandy身体明显有问题,实在不应该让他上场,而Supermac(指当时的阿森纳球员Macdonald),简直比无用还要糟糕。在此之前,他还对媒体发表了一通典型的,不明智的,他要如何对付伊普斯维奇的4个后卫等言论。四年以前,他也曾犯过同样错误,嚷嚷得很欢,却做得很差,当时他在纽卡索踢球;在惨败给伊普斯维奇之后,Guardian 报登发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什么东西每年都带到足总杯决赛,但从来没有用过?”,回答应该是输了的球队的彩带,从来没有系在奖杯上,但一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写给报纸的回答是Malcolm Macdonald!那是一个完全一面倒的决赛,虽然到下半场对方才进球;但我们一直看不出有赢回一个球的迹象,最终以1-0败北。

这样,我三次在温伯里,见证了三次失败,而且相信我永远也不会看到阿森纳在温伯里赢得任何东西。不过78年的失败,对我来说,感觉到的痛苦可能最少,因为我是跟一些输了球不会觉得难过的人一起看的球,即便其中一位围着一条红白围巾(围巾干净的出奇,怀疑他是在场外刚刚买到的)。也许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谬论:足球迷们的伤痛(真正的伤痛)是一种很个人的事- 我们每一个人与俱乐部都有着不同的关系,我想,我们每人都暗自认为,没有其他球迷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会感到比别人受到的冲击更大 – 我们被迫在公共场合流露出悲痛,周围的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受到伤害的感觉。

许多球迷表达了愤怒,冲着自己的球队或冲着对手的球迷,-那种真真实实,骂不绝口的愤怒使我难受和悲哀。我是从来不想去这样做的;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思考,去吞咽苦果,去恢复足够的勇气,回过头来,重新开始。

和我一起看球的那些人,表示了他们的同情,但却并不真正关心。他们要为我倒饮料,但我拒绝了,他们又握着我的手表示安慰,而我躲开了;对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比赛,他们将足球看成和橄榄球,高尔夫球,板球一样,只不过是一种纯粹的娱乐,事实绝对不是这样的!不过他们的这种态度可能对我有好处,如果只是一个下午,跟这些人在一起还是有一点意思和启发的。

(注:文中英文人名均为当时阿森纳球员)

赞范佩西

Friday, December 2nd, 2005

2005-9-7发于枪手论坛-《海布里之心〉

英国《太阳报》今日有一报道题目为:《 范佩西说:我欠温格 》 –
“范佩西发誓要报答阿森纳主帅温格在他最困难时候的支持。他将会尽全力帮助枪手夺冠,这是荷兰小将报答温格的唯一方法。”
(因买不到《太阳报》不知该报道全文,但范佩西的这种表态也是预料中的。)

虽然范佩西被公认是一位“充满变数的天才“,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可能会给他的足球生涯带来许多困惑。但孺子可教!他的天才加上他那善良的本质和知恩图报的义气,决定了在温格手下,这位荷兰新星将会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范佩西的妻子是摩洛哥人,是穆斯林,范佩西本人也转信伊斯兰教。这都起因于他在中学期间与学校一个摩洛哥清洁工的友谊,他将这位工友视为父亲,视为自己的良师益友。在现今的荷兰,种族歧视依然很厉害。一个白人的孩子与社会最底层的黑人清洁工的这份友谊,应是一段佳话。范佩西反叛的,但善良,忠诚的天性,在那时已可见一斑。

他在荷兰队的表现,大家都知道,任性使教练们和队友们拿他束手无策。在场上他曾经推开准备踢球的队友,抢踢任意球!他的一些行为应该说是青少年中常见的对环境不满的一种抗争,或许还掺杂着一些天才所特有的傲慢。

但到阿森纳后,好像是“物归其主”,范佩西虽然依旧“充满变数”,但任性和不驯收敛了许多。当我们看到温格在几百万观众面前,第一次对一个球员发那么大的脾气,厉声训斥时,真有些担心这位桀骜不驯的小将是否能承受。但事后他勇于认错的表态,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在儒帅手下,又一颗新星将被雕琢成形。

今天,当物欲金钱逐渐污染着绿茵场,当一些所谓新星在那里怨天尤人,对比这些人的的屡教不改和忘恩负义,范佩西的发誓,更为难能可贵!在荷兰小将的义气,忠诚和善良中,我们看到了一种不可多得的侠义之风!看好范佩西!

2005-11-28 发于枪手论坛-《海布里之心〉

坛上谈得最多的是范佩西和他那个超级弧线世界波。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提到温格的伯乐识马,也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另一位识马的伯乐-巴斯滕!小范很幸运,得到了当今足球界最伟大的两位教练的青睐和赏识!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巴斯滕,这位曾经风云世界足坛的最佳前锋!这位“米兰王朝的缔造者”(摘自坛上),现今荷兰队的统帅(执教后听说还没有输过一场),曾为小范来到阿森纳后的飞跃,感谢过温格,感谢在教授的调教下,短短时间,这位桀骜不驯,充满变数的天才“似乎换了一个人”!自此后,在国家队,小范一直受到这位荷兰统领的器重,也许在小范身上,巴斯藤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身影。
对两位教练的支持和期望,有着反叛精神,但又有着善良和侠义本质的范佩西,自然知恩图报,他曾发誓“要报答阿森纳主帅温格在他最困难时候的支持“,并表示他将会尽全力帮助枪手夺冠,因为这是这位“荷兰小将报答温格的唯一方法。”
于是在英,荷两地的绿茵场上,我们看到了一颗逐渐被两位恩师雕琢成形的新星,在耀眼地闪烁!


有关皮雷

Thursday, December 1st, 2005

【阿森纳官方网】亨利: 法国队的召回会给皮雷极大的鼓舞

2005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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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Richard Clarke

亨利希望皮雷好的竞技状态能帮他重返法国国家队。

自从这位中锋上次编入“Les Bleus”(法国队)队阵后,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最后一次出场是2004年10月13日在塞浦路斯,作为替补后半场参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被 Raymond Domenech选入国家队。

这个赛季,皮雷起步较晚,但在亨利看来,上个周六皮雷已恢复到他的最佳状态并在努力争取被召回国家队。

亨利说:“在对阵布莱克本那场,他踢得真好”,“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在左边踢,但那个供给我的球的时间掌握得妙极了!”

“我只是希望这会帮他重返国家队。这对他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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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Robert Pires – 摘译自阿森纳官方杂志

(2005年11月,Volume 4 Issue 4)

问: Robert, 让我们从在热刺的那场比赛中,你的那个本赛季第一个进球开始吧。看来在与我们的北伦敦对手的比赛中,你总是发挥得很好,对此,你如何解释呢?

Pires:问得好,但对这个问题,很难想到正确答案。有些事很容易解释,但这一特殊问题,我发现很难给个合适的回答。只是有一点很明确:我是热刺的”bete noir”! 很好笑,当我准备上场时,可以看到他们队的球迷,见我上场,都有些胆战心惊。也不知道我哪点作对了,但与热刺比赛,好像总是可以进球!

问: 在这个进球之前,你在曼城进了一个成功的点球。当然,我们知道后来那个出差错的点球后面的故事,不过对大家的反应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Pires:咳,当你试一些新东西时,总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当时Thierry(亨利)和我想要干的事儿,只有在埃亚克斯时 Johan Cruyff 成功过; 就是在罚点球时两个人合作踢进一个球。不幸的是那天没搞好,都怪我,因为我没有能把球传给Thierry,是我的错误。
事后的反应我倒不觉得奇怪。到处都一样,甚至在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有些人永远不高兴,但他们必须理解,我们只是想试试新的东西,娱乐一下大家。足球本来就是一种游戏(game),就应该以游戏对待.
你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因媒体对这件事的关注,所以将罚点球的规则提到桌面上来了,我和Thierry让大家了解到,如果做好的话,是有可能这样进球的。
还有,这次我搞糟了,并不证明我就不会再试了,有机会还要试一试的。当然,目前看来,只要阿森纳得了一个点球,肯定对方会想:“他们是不是还想玩那个花招?我们得有所准备!”

问: 再后来对 Sparta Prague 的比赛中,Thierry进球后,在罚点球的位置上的庆祝,似乎是拿这件事取笑。你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

Pires: 当然想到了,比赛前,他就警告我,如果他进球,他会嘲弄性地模仿我罚球时的动作。对此我不会在意或不高兴,实际上,我觉得挺滑稽的,当时也笑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对一些事情你必须能够付之一笑。

问: 谈到Thierry,你对他最早的印象是什么?

Pires: 我对Thierry最早的记忆是我在 Metz 而他在 Monaco 时的一场球赛。我可以告诉你,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那次的比分是多少,但却很清楚地记得,整个晚上,他都让我们的后卫难以对付!就是那个晚上,我发现了亨利,发现了他的能力所及!
无论是在阿森纳这里,还是在法国国家队,我总是和他相处得很好。我们共同经历了一些难忘的时刻 – 比如1998年法国赢世界杯,2001年和2003年的联合会杯,还有2000年在塞浦路斯赢欧洲冠军赛等。我们也同患难过,如2002年的世界杯比赛期间,以及在葡萄亚2004年的欧洲冠军赛。当你和什么人共同经历了输和赢之后,你们会很好地了解彼此,而我和Thierry共同经历了所有的这一切。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