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的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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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估计所有留学生踏上异土之后,都会感觉到“衣食住行”中,“住”是个第一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个最麻烦,最花时间,最花钱才能解决的问题。

现在很多留学生在没有出来之前,就会通过已经出来的朋友们帮着安排住处,或临时在当地的朋友家挤一挤。而我们当初出来时,就比较两眼一麻黑,学校给我们安排在哪里,我们就得先住到哪里。

我当时被安排到了墨大的“International House”- 大学所在的那条林荫大道上,一栋挺国际化的学生和访问学者短期居住的建筑物。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花了200多大洋后,就溜了,仅凭一年几千澳元的奖学金,这个国际楼不是为当时我们那些留学生设置的。

经介绍,我搬到了附近的一个旅馆。这个旅馆也很国际化,有来自五湖四海(应该是五大洲四大洋)的留学生和游客,而且经常有人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我在那里住了两个多星期,遇到了好几个新来的中国留学生。相比之下,这旅馆还真便宜,记得一个星期才$89,还管早晚两餐,早餐是正儿八经的英国式早餐,可以随意点煎火腿,煎鸡蛋,或煎香肠,还有烤面包什么的,牛奶,黄油,果酱,果汁是不要钱的。晚餐也很正式,和餐馆差不多,有几种正餐可以选择。

当时对我们这些受共产主义教育的学生来说,觉得已经相当共产主义了,只是那$89元一个星期,相对来说还是贵了点,因为在当时,一个房间一个月的房租,也不过如此(如果对住房要求不高的话),而比较节约的留学生一个月的伙食费,可能40大洋也就够了。

从物质上来讲,日常的“衣食住行”构成了我们的生活,而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很大一部分体现在对物质生活的要求上,体现在我们对“生活质量”的解释上。

“衣,食,住,行”中,我一直比较注重“住”,对于“衣”和“食”,以“舒服”为准。

不喜欢做饭,所以只要吃得舒服,就足够了,吃得太多,吃得太好,都会感到不舒服,餐馆去多了,也有吃腻的时候。比如时间长了,墨尔本那些有名的餐馆也几乎吃遍,绝大多数还是粤菜,换店不换味,有一个上海人和台湾人的夫妻店,生意做得不错,最初在唐人街开了一个《小平餐馆》,去吃了一次,也没有吃出什么四川味来,也许是我们没有敢点那些很辣的菜?这夫妻俩,后来又在我们附近开了一家《蒋家菜馆》,可能有经验了,这次进步很大,不仅店内装潢很有水准,菜谱上也有许多江浙的名菜,据说师傅是从浙江请来的。不过,我们花1/4的价钱,就能在旁边一家姓朱的上海师傅自己开的装潢简单的餐馆里,吃到同样质量的菜,除了江浙一带的菜,上海师傅烧的其他几大菜系的菜,味道都好像不错,而且相当便宜,$48,四人套餐,2个冷盘,2个荤菜,还有一个素菜(以前还有一个甜点,后来取消了,这么便宜,可能真的赚不了什么钱),米饭和茶都是免费的。通常四个人是绝对吃不了的,那一盆酸菜鱼,多半会剩下一大半,我最喜欢吃的丝瓜面筋和宫爆鸡丁(只有这一家能作出在国内吃到的味道)也会剩半盘,打包后,省了做另一顿饭菜的时间。不过不想做饭时,我们经常去的还是家门口的一个小餐馆,只是因为比较方便,或者在旁边的一个比萨店,买两个比萨饼和六个炸好的鸡翅膀,回家熬一锅糯米红豆稀饭,凉拌一盘黄瓜就可以了,也因为方便,还因为吃得舒服。

“衣”自然“舒服”更为重要,牛仔裤,高跟鞋,紧身衣什么的,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衣橱中,对名牌也不在意,虽然现在买衣服,买鞋等,也看牌子,只是因为某些牌子的质量和款式比较适合自己而已。

我们那时在国内,“行”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所以尽量避免外出;

但虽然注重“住”,却也没有多少可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企图把单位分给我们的那套小小的单元房布置得更舒服一些。所以,同住在北京的我弟弟他们来访时,几乎每次一进门都会惊讶:“你们怎么又重新摆了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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